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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苒用鞋尖儿碰了一下他的小腿：“回去吧，已经十一点多了，等钟表敲响十二下你就凉了。”

    项江明不想动，耍赖道：“干嘛急着赶走我啊，万一我走了你有什么危险……”

    话音还没落，周苒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项江明噗嗤一笑，低声道：“轮到你了。”

    周苒也笑了笑，小声对他说：“你猜是谁？”

    “这还用猜吗，律师或是那个孩子，孩子都睡得早，大概是律师。哼，竟然先找女生下手，别理他，让他多敲一会儿。”

    但这样一直敲下去也不是事儿，周苒对项江明道：“你到画后面去，一会儿不管是谁都把武器端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有武器？”

    “看见周泽升拿着把火枪走来走去你就不好奇吗？”

    项江明双手垫着后脑勺，露出一个赞许的笑。

    这个世界的游戏十分残酷，能存活下来的不一定是最强壮的人，但永远是知微善细的人。每一个提示都是细节，忽略掉其中任何一个，结局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项江明露出满意的神色，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轻着手脚走到了画后面。周苒则走到双开的漆木门前，单手摁在把手上：“是谁？”

    “是我。”中年男人沙哑的烟嗓在外头响起。

    周苒隔着门道：“徐先生，现在很晚了，您过来做什么？”

    徐自清道：“小姑娘，你是上帝阵营的吧，我也是的，请把门打开，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周苒转头朝项江明示看了一下，只见项江明趴在通道口，眼睛微眯，手里稳稳地端着一把弓弩。

    他们现在不确定彼此阵营，暂时不会彼此大开杀戒，不过还是要万事小心。

    周苒身子侧开一点，打开了半个门。

    徐自清站在门口，并没有完全进来，只是稍稍往前踏了一步，和女孩子保持绅士的距离：“我是上帝阵营。”

    周苒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就这样告诉我了吗，可您怎么确定我也是上帝阵营？”

    徐自清很平静，一双睿智的眼睛望着周苒道：“恶魔死去一个，还剩下四个，我猜王子和管家也算作是阵营里的人，今天晚宴上，米勒王子对你表达了赞赏，所以我猜你是上帝阵营的人。但我暂时只能相信你，所以我们约定一下，明天一起去询问米勒王子接下来该如何。”

    周苒愣了愣，才道：“先生，您真聪明。”

    律师轻轻地笑了笑，他微微低了下头表示礼貌，眼底却飞快地划过如释重负的神色：“过奖。”

    周苒微笑着将门重新合上，在心里快速地给他画了一个叉。

    恶魔阵营。

    项江明从通道里站起来，手臂撩开画卷半倚在墙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很好，都不用我们去问，挨个送上门来了。”

    周苒走过来，点头道：“明天你伪装恶魔去找米勒王子要提示，我去找管家科拉。”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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