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姐妹(上)-《我将埋葬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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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林守溪坦诚道:“初鹭已做的足够好,但她毕竟荒废了十年的修道时间,要想超越仙邀,还是太难。在她倾尽全力打完那套巫家剑法却未能伤到仙邀时,落败就已是定居了。”
“的确如此。
小禾点了点头,轻声叹气。
初鹭的武功一般是她教的,她思索了一番后,也找不到任何战胜仙邀的可能性。
慕师靖想看的是妹妹奋然起,在举世瞩目之下,击败高傲姐姐,将其踩于足底的故事,故而无法接受现在的局面,她斜警了小禾一眼,抱怨道:“你这巫家剑法怎么这般不济事,连个仙邀都打不过。
“巫家剑法的确不是最顶尖的剑法,但很适合初鹭。”小禾勉强赏了慕师靖几分薄面,没与她忆气,而是将气转移到了林守溪身上,“你呢?你就没教点你徒弟压箱底的功夫?”
“每个人压箱底的功夫都不同,而且这样的功夫,至少是数十年的苦功夫,初鹭太小了。”林守溪说。
“那白瞳黑凰剑经呢?你教给她了吗?”小禾又问。
“这剑经晦涩难懂,普通人学后也得不到法则之力,没必要浪费时间。”林守溪说:“小禾,你这是在怪我没把初鹭教好?别忘了,你也是她的师父。
“我”
小禾一时语塞,想了想,道:“我才不是。“那你是?”
“我是她师娘。”小禾理直气壮。“”林守溪无言以对。
“初鹭还没落败,你们就开始互相推卸责任了?摊上你们这样的师父,小初鹭可真是倒霉。”慕师靖摇了摇头,道:“若初鹭是我的弟子,此刻怎么可能这般狼狈?”
“我们教出来的徒弟,虽然无法战胜仙邀,但戏耍某些人,却是绰绰有余了。”小禾淡淡道。
慕师靖立刻想到了那天给初鹭魔考不成反被欺负的场景,话语滞在心头,化作了不屑的冷哼。
殊媱本就讨厌仙邀,此刻听到小姐说话,心中生出期待,不由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是准备出手,暗中帮助这位初鹭姑娘吗?”
慕师靖沉默了。
她想了想,清冷道:“我不会掺和凡人的家事。”殊摇失望地哦了一声。
“这种关头,竟是一个人也靠不上,这小丫头真是可怜。”小禾心中担忧,忍不住叹气,道:“早知道,我用彩幻羽易容,替她上去捧仙邀了。”
“这是她的家事,总要她亲自解决的。我虽想不到战胜仙邀的可能性,但我总觉得,初鹭可以做到。”林守溪忽然说。
..
武道台上,战斗再次开始。
但这一次,所谓的战斗几乎变成了单方面的欺辱。
在仙邀真正动用灵根之后,初鹭几乎没有了任何抵抗的能力,众人所见到的,只是这位真国第一神女,以不算高的境界,进行的精彩纷呈的表演。
仙邀的身后,一朵又一朵的血红之花盛放,拼成了妖冶的转轮,生生灭灭。初鹭无视了这些花朵,她握紧左拳,朝着仙邀后背打去。
可她的拳头却扑空了。
仙邀消失不见,无数红色的花瓣迎风飘散,卷向初鹭。香氛缭绕间,初鹭的精神像是被麻痹了,一时失神。
“你没有杀伐灵根,纵使这次试道会夺魁,未来也会定会死在某个诡异的灵根之下。你最好的道路其实是成为一个优秀的灵术师,辅佐在我身边,让我来保护你,而非亲自拿起刀剑。
仙邀鬼魅般出现在她的脑后,幽幽道:“现在给我认错,我还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初鹭陡然清醒,运时向后撞去。仙邀再度散成花瓣。
寒风扫过天地。不见仙邀之影。
血色的足印凌空浮现。
仿佛有人正在凌虚舞蹈,但所有人都无缘得见,人们只能看到那翩跹如蝴蝶翻飞的血色痕迹里,窥见这场倾国之舞冰山一角的风彩。
身在其中的初鹭更是只能感到杀意,而非所谓的美。五彩斑斓的花在她身边绽放。
她在黑色曼陀罗中陷入绝望,在血色的鸢尾花中陷入痴恋,在铺天盖地的彼岸花中见到了猩红的死,又在县花生灭的刹那里定格住身体,被虚空中无形的一记鞭腿踹得倒飞出去,倒地抽搐。
初鹭挣扎着起身,又有数不清的白花将她包裹,她厉啸一声,虽用真气将这些白花震碎,身躯上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许多血洞。
一朵青莲悠悠飘起。
莲花上,仙邀凭空出现,她冷冷地俯睨初鹭,说:“我十三岁时还是太弱了呢,再给我一年时间,你绝不会有站起来的可能。
“再给我一年时间,赢的绝不会是你。”初鹭抹去唇角的血。
“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你大可在明年的灵宗会道上与我一战,是你急功近利不过,再给你十年百年,这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仙邀说:“强大与否,往往在生出灵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仙邀是举世罕见的双灵根,一般有双灵根的,都会变成精神分裂的癫狂者,但她不仅活了下来,还冷静出奇。
初臂的忆之灵根固然神奇,却没办法在战斗时转化为真正的杀力。
血与花从天而降。
仙邀在花中微笑,唇角绣着落花般哀凉的魅意。初鹭站在花海里,衣襟上鲜血如莲。
她看不清仙邀在哪里,所能感知到的,唯有无处不在的杀意。
仙邀幽灵般在她身边飘动着,频频出手,将她本就受伤不轻的身躯打得左摇右晃,惨叫不止。
少女遍体鳞伤,哪怕是脸频都被印上了鲜红的掌印。
初鹭一次又一次倒下,一次又一次站起,这份毅力让许多顶尖修士都微微动容,但他们知道,感动毫无意义,初鹭或许可以站起来一百次,但她不可能永远站起来。
果然。
初鹭刚刚站起来,小腹却又挨了一拳,这次,本就濒临力竭的她跪在地上干呕
起来,少女的脊背弓一样弯着,如要断裂般发颤。她站不起来了。
幻觉侵入了她的大脑。
她看着身下的花,花在她眼里越来越多,她甚至分不清这是花在分裂,还是她的神智已不清明。
仙邀踩着金色的莲花徐徐飘来,宛若云中飞落的观音菩萨。她轻飘飘地落地,徐徐走到了初鹭面前。
初鹭无法抬头,只能看到她的鞋尖。
“这只是开始,我下的手远不够狠,你若要再佩强下去,我连求饶的机会也不会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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