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白祝的过去-《我将埋葬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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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连斩邪司的前代首席都信仰祂,说明这应该不只是民间传说那么简单。

    说起大苍神,林守溪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三大邪神之一的哀咏之神被封印在何处?」他问。

    世人皆知,识潮之神封印于冰洋之底,灰墓之君封印于死灵雪原,但与之齐名的哀咏之神却下落不明,世人只知祂存在于世,却不知这尊邪神被封印在何处。

    哪怕是亲自立下封印的慕师靖也无法回想起来。白祝更不知道,她只是说:「白祝倒是端掉过一个信仰哀咏之神的邪教,里面除了一些形状诡异的雕像和看不懂的古籍之外,也没别的东西那些教徒中用来勾连邪神的方式是歌唱,他们每个人都声称自己见过哀咏之神,可是,它们描绘的邪神模样却各不相同。」白祝回忆着多年前的往事。

    寸草不生的山峦里腐烂发臭的废墟间,骨瘦如柴的教徒对着石塔吟唱着古怪刺耳的旋律,他们一直唱一直唱,饥饿时就啃食旁边人的肢体充饥,唱的忘我者甚至嚼烂了自己的舌头,可歌唱者浑然不知,兀自张开血肉模糊的口,发出一个又一个的音节。

    身披红衣的教主坐在石塔顶端,摇动铜铃,同样忘我歌唱,他的歌声时而高亢,时而低徊,时而疯癫起舞,时而又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哪怕被捕之时,他们面无惊色,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旋律里。

    「他们有的说哀咏之神是一只绿色的黏液组成的眼睛,有的说邪神是无数密密麻麻的柱状触手,有的说

    那是一对发黄的门牙,矗立天上地下,有的说那是一根有着数千万分叉的舌头,像是***的蛇群...」

    白祝回忆着教徒们半疯半傻的口供,没什么头绪。林守溪颔首,并未多问。

    小禾已成为女帝,臻至太古,只要顺利将小禾救出,哪怕哀咏之神从天而降,也未尝没有将其斩灭的可能。

    一想到小禾冰封中的娇小身影,他的心中再度泛起紧迫之感。

    「继续修炼。」林守溪说。

    「要不...先吃晚饭?」白祝提议:「我去给师父大人煮饭!」

    「你又想像昨天那样,煮两个时辰的饭?」林守溪问。50

    「练完再吃!」林守溪出言打断。

    白祝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默默跟着他走入了房间。

    慕师靖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林守溪像个霸道的土匪,而白祝是他刚刚打家劫舍掠来的小姑娘。

    两个时辰后,白祝才从房中走出来。

    她来到慕师靖面前,纤腿一软,倒在了慕师靖的怀中,呜鸣诉苦。

    慕师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今晚慕姐姐会帮白祝狠狠报仇的。」

    林守溪看着这一幕,很是无奈。第二天依旧是一模一样的生活。

    白祝大清早就被林守溪抓去特训,林守溪严格执行着楚映婵留下的规矩,这让白祝不断地回忆起自己「黑暗的童年',叫苦不迭。

    这般练了几次之后,白祝苦头吃了不少,长进却是微乎其微。

    这让林守溪也很是头疼。今晚。

    林守溪主动来到白祝的房门外,敲了敲门。白祝以为是慕姐姐,连忙跑去开门。

    「怎么是师父。」

    白祝立刻紧张起来,嗫嚅道:「练也练完了,罚也罚完了,晚上不该是休息的吗?」

    「是休息。「林守溪说。

    「那师父来做什么?」白祝有些紧张。「来看看你。」

    林守溪走了进来。

    白祝哦了一声,缓缓将门掩上,回过头时,林守溪已毫不见外地坐在了椅子上,开始沏茶。

    白祝在他身边坐下。

    她静静地看着林守溪,不由想起了师姐望着窗外飞花,黯然神伤的场景,那一幕凄婉动人,令白祝多年之后也铭记在心,未曾淡忘。

    「师父,你大半夜来找白祝做什么呀,除了茶水,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了。」白祝说。

    「我刚刚读了两本书。」

    「什么书?是明天要传授给白祝的武功秘籍吗?」「不是。」

    林守溪摇了摇头,他点上炉火,说:「其中一本书叫《从天才到神才,我的修道二十年》,还有一本书名简单些,就叫《白祝仙子传》,其实还应该有几本的,但它们早已售卖一空,我没能寻到,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读了。」

    听着林守溪慢条斯理的话语,白祝的仙靥一点点染上了淡粉之色,雪丝薄袜包裹的小巧玉趾都不由内扣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白祝连忙打断。这些书都是她以前写的自传。

    「师父突然看这个做什么?」白祝问。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白祝,看看这百年里,白祝都经历了什么。」

    林守溪笑了笑,继续说:「我看书中的白祝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极肯吃苦,修行时做的笔记累的像小山那么高,不仅如此,白祝还喜欢披一件单衣,收敛境界,坐在纷飞的大雪间,感受天地的肃杀,还有....」

    「停!」

    白祝听不下去了,再次打断,道:「写书嘛,有些夸大总是难免的....对吧?」

    「是吗。」

    林守溪说:「我看书里讲的绘声绘色的,还以为是真的呢。」

    「白祝可没有那么刻苦。」

    「不刻苦就达到了半步人神,白祝是要羡煞天下人吗?」

    白祝听了,不觉骄傲,反觉惭愧。

    「明天,明天白祝一定会加倍努力的!」白祝忽然大声说。

    「你这么说,是想敷衍我,让我赶紧离开吗?」林守溪问。

    白祝被揭穿了心事,更不敢说话。

    窗外飘来月的清辉,雪裙的白祝笼在清辉里,模糊夜色中,她竟与楚映婵有几分相似,只是与楚楚与生俱来的清冷贵气不同,现在的白祝远没有那般神采飞扬。

    「白祝,我总觉得你有心事,我是真心想要帮你,希望你也可以完全敞开心扉。「林守溪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忽然莞尔,道:「你师尊小的时候,其实比你还爱偷懒,你们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提到'一脉相承」四字,林守溪心头一颤。

    从某种意义上说,白祝与小语还真算是一脉相承——她们都来源于原点之种。

    「嗯。」白祝默默点头。

    林守溪与她一同饮了茶,又闲聊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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