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难道只能让她手刃了他?
莉娜不再犹豫,将自己所有的念力集中在了手中的精灵之剑咏叹调上。
就在克少,或者说已经暴走的克勒斯将手中的黑色气息传递到魔杖的同时,莉娜咏叹调的剑风带着一束光系魔法接踵而至,将那团黑色的气息打得支离破碎。
喘着粗气的莉娜大口吸着周围的空气,还好黑色的气息已经散去,而此刻受伤的克勒斯正半跪在地面,吃力的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我,我刚才怎么了,不好,莉娜——”克勒斯不顾自己,赶紧挪到莉娜身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莉娜看到克勒斯的真实灵魂回归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说:“你终于醒了,从下午开始你就不正常。”
克勒斯没有察觉到中毒的时候,是在今天上午吃饭的时刻,在他的饮品里面不知道是谁加了这种狂躁药剂,而对于魔药作用和反应非常明确的斯内普知道这也许不是校内的一种药剂,也有可能是从外面来的。
“我没事,要不然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状态避免到后续又开始有副作用?”莉娜还是担心着他,对于她来说,虽然还没有到爱情的程度,但是他依然是很重要的存在。
“我没事,不过——”克勒斯虽然强撑着自己但是还是觉得头疼,于是妥协了,他还是打算乖乖听莉娜的话,去校医院休息观察。
克勒斯:”我还是去学校里面的医院吧,看来不能太倔强。“方才的一番魔法决斗似乎将他已经都掏空了的感觉,让他觉得断片了一般的。
医疗翼的穹顶漂浮着上百盏魔法蒲公英,柔和的乳白色光晕洒在墨绿色天鹅绒帷幔上。莉娜的手指悬停在克勒斯心口上方三英寸处,淡金色光芒像流淌的蜂蜜,渗入他巫师袍下尚未愈合的伤口。
“灵魂震颤的余波还在。“她轻声说,月光咏叹调横放在膝头,剑柄镶嵌的月长石与窗外暴雨形成奇妙共振。克勒斯靠在雕花铜床架上,看着自己映在剑身上的倒影——苍白的脸,凌乱的黑发,还有左眼尚未褪去的暗红色血丝。
药剂师留下的镇静药水在床头柜冒着热气,混着甘菊与龙胆根的苦涩。克勒斯突然抓住莉娜悬空的手腕,少女的脉搏在他掌心急促跳动:“那天在决斗场,我的魔杖指向你时...就像有无数金属丝在脑浆里搅动。“
莉娜反手扣住他的手指,白羊座守护符在锁骨间发烫。当她的治愈魔法探入克勒斯灵魂深处时,看到的画面令她战栗——翻涌的黑雾中伸出无数液态金属触须,缠绕着克勒斯的意识,那些触须表面布满复眼状的凸起。
“不是你的错。“她将月光咏叹调横在两人之间,剑刃突然嗡鸣着浮现古精灵语刻文。克勒斯的水瓶座吊坠同时亮起冰蓝色光芒,两件圣器在雨夜中织出一张星图,医疗翼的空气突然凝结出霜花。
床头的镇静剂突然沸腾炸裂,深紫色药汁在亚麻床单上洇出蛛网状痕迹。莉娜翻身将克勒斯护在身后,剑尖指向突然渗出黑色黏液的石墙。那些黏液像活物般蠕动,组成他们方才用星图推算出的坐标——魔药教室D区的第三排陈列架。
“是月光草培养皿。“克勒斯的声音带着寒意,他扯开绷带,露出小臂上尚未消退的暗紫色纹路,“上周魔药课时,斯内普教授让我们处理过一批变异的月光草。“
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莉娜凝重的侧脸。她收起星图,剑柄的月长石映出窗外诡异的一幕——暴雨中的打人柳枝条间,有什么东西泛着金属冷光一闪而过。
“这些黏液...“莉娜用魔杖挑起一滴,黏液立刻分裂成上百只纳米级的金属虫,“它们在模仿虫族的群体意识。“她的指尖燃起白羊座特有的金色火焰,烧灼处却传来尖锐的嘶鸣。
克勒斯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冰晶。水瓶座吊坠疯狂闪烁,映出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暗红色。“礼堂东南角的石像鬼...“他喘息着按住心口,“上周夜巡时...它的眼睛里...有东西在反光...“
莉娜快速调制着解毒剂,看着淡蓝色药水在银杯中泛起星芒。当她扶起克勒斯发烫的肩膀时,发现医疗翼所有铜制器械都在轻微震颤,药柜深处的玻璃瓶接二连三炸裂,某种超越听觉的低频震动正穿透城堡的古老石墙。
“我们必须立刻去找斯内普教授。“莉娜将月光咏叹调系回腰间,剑鞘与她的学院袍摩擦出细碎火花,“但在那之前...“她突然咬破指尖,在克勒斯掌心画下白羊座符号,鲜血构成的星座发出炽热红光,“以星月为契,你的意识海由我守护。“
克勒斯凝视着掌心逐渐隐没的印记,突然想起决战那天莉娜斩断黑雾时飞扬的金发。暴雨拍打着哥特式尖拱窗,他在止痛药水的作用下渐渐昏沉,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少女耳畔晃动的珍珠耳钉——那上面附着的防护咒语,正发出细弱的蜂鸣。